袁紹的出身真的有那么高貴嗎?他還不如弟弟袁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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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東漢末年的袁紹,論及他的出身地位,我們可能都會想到“四世三公”這個詞,的確,袁氏家族在當(dāng)時可以說是有名望有地位的大家族,在那個時代,還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過這樣的家族,因此也會認為袁紹出身高貴,旁人不及。然而事實上,他在袁家并沒有現(xiàn)在人們想象中那么好,他的地位甚至還不如弟弟袁術(shù),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很多人憑印象認為袁紹出身高貴,實則不然。袁紹出自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生父是司空袁逢,后過繼為袁成養(yǎng)子,這一點毫無疑問。然而,袁紹的母親卻很有問題。
公孫瓚在討伐袁紹時發(fā)布檄文列舉袁紹的罪狀,其中第九條罪狀揭了袁紹的老底:“春秋之義,子以母貴。紹母親為婢使,紹實微賤,不可以為人后。以義不宜,乃據(jù)豐隆之重任,忝污王爵,損辱袁宗,紹罪九也?!?《三國志·公孫瓚傳》注引《典略》)。公孫瓚這樣公開地指責(zé)袁紹的出身,當(dāng)然不會是憑空捏造,肯定多少有些依據(jù),否則難以得到輿論的響應(yīng)。據(jù)此,袁紹的母親并非父親袁逢的妻子,甚至也不是妾或側(cè)室,只是“婢使”,一個小丫鬟或女傭人之類的地位卑微的女子。
《三國志·袁紹傳》說:“(袁)紹即(袁)逢之庶子,(袁)術(shù)異母兄也?!薄度龂炯狻芬聭烟幼⒃唬骸霸剿蓵唬骸?袁)紹,司空(袁)逢之孽子?!笨梢韵嗷ビ∽C。這里的“庶子”、“孽子”都是比較委婉、隱晦的說法,而公孫瓚則是毫無保留地說出了袁紹母親地位卑賤的事實。在公孫瓚看來,袁紹母親地位之賤,以致于袁紹“不可以為人后”,連繼承袁成的資格都沒有,更不能代表整個袁氏家族,像袁紹這樣卑賤的人,居然擔(dān)任著朝廷要職、擁有皇帝賜予的爵位,這不但不是袁氏家族的光榮,反而是袁氏的恥辱。
袁紹據(jù)有冀州之后,群雄都來歸附,袁術(shù)很嫉妒,說道:“群豎不吾從,而從吾家奴乎?”(《后漢書·袁術(shù)傳》)??梢姡谠g(shù)眼里,袁紹不是老哥,只是“家奴”而已。袁術(shù)為什么這樣說?就是因為袁紹的母親地位太低了。十常侍之亂時,袁紹為中軍校尉,而袁術(shù)為虎賁中郎將,中郎將的職級高于校尉。董卓掌權(quán)后,為籠絡(luò)人心,封袁紹為渤海太守、邟鄉(xiāng)侯,封袁術(shù)為后將軍、陽翟侯,后將軍位比九卿,高于太守,陽翟侯是縣侯,地位也比邟鄉(xiāng)侯高??梢?,在當(dāng)時官方的體制里,袁紹的地位總要比袁術(shù)低一些。說到原因,仍然是袁紹的出身不佳:袁紹是庶子,袁術(shù)是嫡子,嫡庶之別是不可動搖的原則。
與袁術(shù)這個真正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弟弟相比,袁紹只能算是一個假的高富帥。在外人看來,袁紹或許仍不失為汝南袁氏的一員,但在家族內(nèi)部,袁紹不僅地位相當(dāng)尷尬,而且在面對這些所謂親人的眼光時,內(nèi)心唯有說不出的苦悶。
袁紹之母雖然在袁家地位卑微,但得到了袁逢的真愛,只是囿于禮教,二人之間沒有任何名分,甚至二人私生的袁紹也只能過繼給二哥袁成,以避免尷尬。對此,袁逢雖然無可奈何,但他心中的不甘卻難以平抑。于是他給兒子起名“紹”,“紹”就是繼承的意思,可見袁逢是把袁紹視為自己的繼承人,又起表字“本初”,“本”是原本、本來,“初”是第一,意即“第一個兒子”,也就是“長子”,這暗示了在袁逢的心目中,袁紹才是“本來的長子”。這就是袁紹名“紹”字“本初”的含義。
袁逢對袁紹之母的愛,完全傾注在了袁紹的身上。后來,袁逢又娶了門當(dāng)戶對的正妻,先后生嫡子袁基、袁術(shù)。但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袁逢和這一正妻似乎感情不深,因而袁逢內(nèi)心并不認可正妻所生的袁基是長子,而是將“婢使”所生的袁紹視為長子。
袁逢對袁紹的偏愛,不僅導(dǎo)致其正妻以及袁基、袁術(shù)的不滿,也導(dǎo)致了家族中其他成員的非議,例如袁逢的弟弟、袁紹的親叔叔袁隗,對袁紹就沒什么好感。因此,袁紹與這些汝南袁氏家族的重要成員關(guān)系都很緊張。后來袁紹起兵討伐董卓,身在洛陽的袁隗、袁基及其母親(即袁逢正妻)等袁氏家族成員一百多人全部被董卓所殺,對于這些袁氏家人的安危,袁紹根本不放在眼里,甚至可能是有意造成這樣的“借刀殺人”之局,可見袁紹與家人之間的矛盾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