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時期曹氏和丁氏是怎么鬧翻的?丁氏為什么會被曹操滅門?
充滿電的眼睛
曹操成功上位后,所有文武百官只要是不服曹操的基本都被殺了,可能嚴重點還要誅幾族。當時還有幾個大家也都差點被曹操所滅門,其中沛國丁氏就是其中一個大家。曹操和丁氏也是親家的關(guān)系,但是因為丁氏有幾次都站到了曹操的對立面所以差點被滅族,曹操的性格我們都知道是寧負天下人,不讓天下人負我,伴君如伴虎啊。
三國亂世中,無數(shù)大家族因為站錯了隊而慘遭滅門,或者至少衰落。其中有一個家族與曹操家世代聯(lián)姻,本來應該成為魏國的頂級家族,卻因為在曹氏內(nèi)斗中兩次站錯了隊,被殺得七零八落,權(quán)力斗爭的悲劇在他們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xiàn)。
俗話說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漢末亂世,倒霉的名門很多,但沛國丁氏無疑是其中之最。
作為沛國排名前三的名門,丁氏與曹操的曹家關(guān)系極為密切,同郡、同縣、門戶相近、累代聯(lián)姻,卻偏偏沒搭上曹氏成龍的順風車,反而在曹魏時代兩次撞到時代的槍口,慘遭誅殺,其落差之大,令人唏噓。
譙縣公族名門——曹與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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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普及的一點:曹操的曹氏,出自東漢豫州下的沛國譙縣,東漢同屬沛國的知名家族,除了曹氏,還有譙縣丁氏、蕭縣劉氏、龍亢桓氏等。
從門第來看,沛國排名第一的家族當屬蕭縣劉氏,這家系漢宗室,出了東漢司徒劉光,劉光之侄劉矩又為太尉,是與汝南袁氏類似的累世三公。
蕭縣劉氏之下,排名第二第三的就是譙縣曹氏和丁氏,兩家都出過漢末三公(曹嵩和丁宮),僅從《三國志》顯露的人物來看,曹氏漢末人物要盛于丁氏,除了太尉曹嵩外,還有尚書令曹鼎等高官,不過丁氏也沒差到哪里,遠在同縣夏侯氏之上。
曹操與丁氏世為婚姻
作為丁氏在漢末的代表,丁宮,字元雄?!逗鬂h書》:
太尉張溫免,司徒崔烈為太尉。(187年)五月,司空許相為司徒,光祿勛沛國丁宮為司空。宮字元雄。
丁宮任三公的時期,與曹嵩相近,與曹嵩年紀應接近。
與曹氏聯(lián)姻的世代舊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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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和曹家同郡同縣,門第相近,對與曹家來說,丁氏還有一層身份——與曹家世代聯(lián)姻的舊婚之門。
《三國志-魏書-后妃傳》中魏文帝的郭皇后曾提到漢末婚姻傳統(tǒng):“諸親戚嫁娶,自當與鄉(xiāng)里門戶匹敵者,不得因勢強與他方人婚也?!薄度龂?魏書-司馬朗傳》:“趙威孫鄉(xiāng)里舊婚。”
漢末聯(lián)姻首選是門第相近、鄉(xiāng)里優(yōu)先,在此之外,也常有與鄰縣鄰郡聯(lián)姻,仍不脫“鄉(xiāng)里”之義。
漢末曹氏應該是嚴格遵循上述傳統(tǒng)的。要注意的是,從曹嵩到曹操,每一代的正室都有丁氏。
首先,曹嵩的正室夫人是丁氏?!度龂?魏書-文帝紀》明確提到:五月戊寅,天子命王追尊皇祖太尉(曹嵩)曰太王,夫人丁氏曰太王后。此處明確提到了曹嵩夫人姓丁。而曹操,按理來說應是丁家的外孫,丁家即是曹操的外祖家。
再看曹操,《三國志-魏書-后妃傳》中卞太后傳附的《魏略》提到:“太祖始有丁夫人,又劉夫人生子脩及清河長公主。劉早終,丁養(yǎng)子脩(曹昂)?!睆倪@里記載看,劉夫人可能是曹操第一任夫人,或出自沛國蕭縣劉氏。劉夫人早終后,曹操繼娶丁氏,直到建安二年(197),曹操征宛城,曹昂死。
這個時候,曹操已經(jīng)挾天子以令諸侯,顯示出霸相,但是,丁氏常言:“將我兒殺之,都不復念!”遂哭泣無節(jié)。
太祖忿之,遣歸家,欲其意折。后太祖就見之,夫人方織,外人傳云‘公至’,夫人踞機如故。太祖到,撫其背曰:‘顧我共載歸乎!’夫人不顧,又不應。太祖卻行,立于戶外,復云:‘得無尚可邪!’遂不應,太祖曰:‘真訣矣?!炫c絕,欲其家嫁之,其家不敢。
從上述記載來看,因曹昂之死,丁夫人遷怒于曹操,與其說丁夫人被廢,不如說是丁夫人先拋棄了曹操,曹操想挽回而不能。
當時曹操已經(jīng)被封為司空、行車騎將軍。但丁夫人卻完全不管這些,搞得曹操極為難堪??梢姵似渥陨砬榫w之外,其家門勢力或也給她一定的腔調(diào)底氣。但事實上,隨著曹操的崛起,當時的丁家已不敢開罪曹操。
自此以后,從曹操到曹丕、曹叡,形成了立賤不立貴的傳統(tǒng),所立皇后,多非高門。與上述事件有沒有必然原因,就無從推敲了。
但是,曹操往后仍顧念著丁氏,甚至想繼續(xù)維持姻親關(guān)系,把女兒嫁給丁家。
太祖以(丁)沖前見開導,常德之。聞(丁)儀為令士,雖未見,欲以愛女妻之,以問五官將。五官將曰:‘女人觀貌,而正禮目不便,誠恐愛女未必悅也。以為不如與伏波子楙?!鎻闹?。尋辟儀為掾,到與論議,嘉其才朗,曰:‘丁掾,好士也,即使其兩目盲,尚當與女,何況但眇?是吾兒誤我?!瘯r儀亦恨不得尚公主。
在此時曹操仍維持著鄉(xiāng)里聯(lián)姻傳統(tǒng),兩個人選丁儀、夏侯楙都時曹家同鄉(xiāng)。
《軍師聯(lián)盟》中的丁儀
對于丁儀,曹操連人都沒見過,就想把愛女妻之,后來甚至還說就算丁儀兩眼都瞎了,也應該把女兒嫁給她。除了丁儀父親有功、丁儀本人才華高之外,丁氏的家族門第應也起到一定作用。
曹操的親信功臣丁沖、丁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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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同鄉(xiāng)、世代與曹氏聯(lián)姻外,在曹操起家過程中,曹操對丁氏的同輩之人都極為親近。
丁儀之父丁沖,字幼陽,早年是能與曹操同床“共宿止”的名士,在建安年間做到了司隸校尉的高官。
《魏略》:
丁儀字正禮,沛郡人也。父沖,宿與太祖親善,時隨乘輿。見國家未定,乃與太祖書曰:‘足下平生常喟然有匡佐之志,今其時矣。’是時張楊適還河內(nèi),太祖得其書,乃引軍迎天子東詣許,以沖為司隸校尉。后數(shù)來過諸將飲,酒美不能止,醉爛腸死。
《曹操集-丁幼陽令》:
昔吾同縣有丁幼陽者,其人衣冠良士,又學問材器,吾愛之。后以憂恚得狂疾,即差愈,往來故當共宿止。吾常遣,謂之曰:’昔狂病,儻發(fā)作持兵刃,我畏汝?!愎泊笮?,輒遣不與共宿。
另外,沛國譙縣丁氏還有一支:典軍校尉丁斐、丁斐之子丁謐。其中丁斐也是曹操所親愛之人。
《魏略》:
丁謐,字彥靖。父斐,字文侯。初,斐隨太祖,太祖以斐鄉(xiāng)里,特饒愛之。斐性好貨,數(shù)請求犯法,輒得原宥。為典軍校尉,總攝內(nèi)外,每所陳說,多見從之。建安末,從太祖征吳。斐隨行,自以家牛羸困,乃私易官牛,為人所白,被收送獄,奪官。其后太祖問斐曰:"文侯,印綬所在?"斐亦知見戲,對曰:"以易餅耳。"太祖笑。
兩次站錯隊的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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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謐的活躍時間在魏明帝時,盡管其父丁斐只終于典軍校尉,但從記載來看,丁謐自視門第極高:“又其意輕貴,多所忽略,雖與何晏、鄧飏等同位,而皆少之,唯以勢屈於爽。爽亦敬之,言無不從?!?/p>
丁謐跟錯了曹爽
丁家的第三代,與同縣的曹氏、夏侯氏仍然關(guān)系密切。丁謐與曹爽關(guān)系極深,而丁儀、丁廙兄弟,也與夏侯家關(guān)系也斐淺,“(丁儀)乃對中領(lǐng)軍夏侯尚叩頭求哀,尚為涕泣而不能救?!?/p>
但是,最終丁氏的這兩支,分別在魏文帝、齊王芳時代栽到底。
丁儀、丁廙兄弟早年黨附曹植為羽翼,“文帝即王位,誅丁儀、丁廙并其男口?!?/p>
丁謐因為黨附曹爽,高平陵之變后,為司馬家所誅,按當時的搞法,至少被誅了三族。
作為東漢名門、曹家鄉(xiāng)里舊族、累世姻族、曹操外祖家的譙縣丁氏,在漢魏時代的重大變遷中三次站錯隊:
首先,丁夫人與曹操聯(lián)姻而沒有善終;
第二次,在曹丕與曹植的太子之爭中站在了失敗者一方;
第三次,在司馬懿與曹爽之爭中立挺了曹爽。
最終,丁氏不僅沒有因曹家的崛起而成為后族,反而在魏朝兩次遭到誅滅,堪稱三國最倒霉的名門。其深層次原因(尤其是前兩次),或都與丁家自視甚高,脫不了干系。
幾次大難之后,但畢竟是曹家的姻族、外祖父家和功臣舊家,丁氏并未族滅。
漢晉時已形成較為完善的宗法系統(tǒng),譙縣丁氏家系也較為龐大,所以盡管“誅丁儀、丁廙并其男口”,但不排除丁氏其它族支以男丁為丁儀、丁廙嗣后的可能。
另外,三國尤其是魏,對罪臣的誅法也有許多誅本人不誅子孫(如許允)、誅近親不誅遠親,誅子不誅孫的案例(如鄧艾等)。
丁家進入晉朝后仍有后代,仕宦水平也不低。《裴子語林》中就記有著名的陳壽索米說:“陳壽將為國志,謂丁梁州曰:“若可覓千斛米見借,當為尊公為佳傳。”丁不與米,遂以無傳?!笨梢姸x、丁廙后代仍有人做到了梁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