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在北大的最后時光是如何度過的?
紅妝滿面
說到胡適小編相信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胡適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胡適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學者,作家,發(fā)表的刊物也是有很多很多的,而胡適后來也是在北大教書的,說到胡適的一生,其實都是非常充實和自在的,那么,我們今天就一起來看看在當時胡適在北大的最后時光是如何度過的?
1937年抗戰(zhàn)全面爆發(fā)后,胡適于當年9月與錢端升等人到美國宣傳中國抗戰(zhàn),爭取美國的同情和支持。1938年至1942年,胡適任駐美大使,卸任后在美國從事《水經(jīng)注》研究。
抗戰(zhàn)勝利后,胡適于1945年9月被任命為北大校長,在回國前,由傅斯年代理。
1946年7月初,胡適由美國回到上海,月底到北平。9月20日,正式接任北大校長,開始他在北大的最后時光。
1920年3月14日,蔡元培、胡適、蔣夢麟、李大釗合影于北京西山。原件藏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所檔案館。
一、北大轉(zhuǎn)入正軌
胡適歸國就任之前,傅斯年代理校長,對復員后的北大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整頓。胡適到北平后,于8月16日主持北大行政第一次會議,主要討論了北大新建院系和教室聘任問題,決定在文學院下添設(shè)東方語言文學系,理學院的生物系分為兩系:動物系和植物系,新建農(nóng)、工、醫(yī)三院。
胡適就任校長后,在他的主持下,經(jīng)過多次協(xié)商討論,聘任樊際昌為教務(wù)長,陳雪屏為訓導長,鄭天挺為總務(wù)長,湯用彤為文學院院長,饒毓泰為理學院院長,周炳琳為法學院院長,馬文昭為醫(yī)學院院長,俞大紱為農(nóng)學院院長,馬大猷為工學院院長。此外還完成了各系主任的聘任,胡適自兼國文系主任。至此,抗戰(zhàn)回遷的北大經(jīng)過傅斯年的整頓和胡適的調(diào)整,開始走上正軌。
10月10日,胡適在北京大學開學典禮上發(fā)表演說,他在分六個階段回顧了北大的歷史后,對新北大提出希望:“希望教授、同學都能在學術(shù)思想、文化上盡最大的努力作最大的貢獻,把北大做成一個像樣的大學;更希望同學都能‘獨立研究’,不以他人的思想為思想,他人的信仰為信仰?!?/p>
胡適還說:“自由研究是北大一貫的作風?!杂伞菍W校給予師生的?!毩ⅰ瘎t為創(chuàng)造的?!焙m還引用南宋呂祖謙“善未易明,理未易察”的名言,告誡北大學生要獨立思考,不盲從。
1924年9月,胡適與北大研究所國學門同人合影。前排左起:董作賓、陳垣、朱希祖、蔣夢麟、黃文弼;二排左起:孫伏園、顧頡剛、馬衡、沈兼士、胡鳴盛;三排左二為胡適。原件藏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所檔案館。
二、發(fā)展北大的夢想
胡適任北大校長期間,積極謀劃北大的學科發(fā)展和教學條件的改善,但由于時局等原因,很多未能付諸實踐。
胡適接手北大之初,曾向人表示,他很想把中文系某些教師的繁瑣考證風氣加以扭轉(zhuǎn),使他們能做到他所主張的“大處著眼,小處著手”。史學系主任姚從吾任河南大學校長后,胡適曾想兼任史學系主任,以便對史學的研究方法有所改進,考慮到已經(jīng)兼國文系主任,就由秘書鄭天挺兼任,自己則在史學系開了一門史學方法論的課程。由于胡適作為名人太過忙碌,他對北大國文系的改造設(shè)想沒有得到充分實現(xiàn)。
胡適曾屢次向人說,蔡元培任北大校長期間,修建了紅樓;蔣夢麟任北大校長期間,修建了圖書館;他在任期間也要為北大修建一座值得紀念的建筑,他想修建一座禮堂。后來胡適正式提出此議,與建筑學家梁思成商談,并積極為此事籌措經(jīng)費??上в捎跁r局動蕩,這個想法未能實現(xiàn)。
1924年5月10日,胡適與泰戈爾(左三)、鋼和泰(左四)、Elmhirst(左一)、Garreau(左五)等人合影于鋼和泰在京寓所。原件藏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所檔案館。
任北大校長后,胡適還為爭取經(jīng)費殫精竭慮,除了教育部的經(jīng)費,還積極爭取中基會(中華教育文化基金會)的支持。
1947年3月14日,胡適在中基會年會上提出中基會與北大第二次合作議案,具體內(nèi)容是:北大向中基會借美元三十萬元,分兩年支付,作為購買圖書設(shè)備之用。北大每年付息五厘,由教育部擔保,用美金付還。兩年之后,分十五年還本。
胡適任北大校長期間在學科建設(shè)方面的一個重要計劃就是物理系的發(fā)展和籌建原子物理研究中心。大約在1947年,胡適給當時的國防部長白崇禧和總參謀長陳誠寫信說:“我要提議在北京大學集中全國研究原子能的第一流物理學者,專心研究最新的物理學理論與實踐,并訓練青年學者,為國家將來國防工業(yè)之用。”
胡適在信中開列了錢三強、何澤慧、胡寧、吳健雄、張文裕、張宗燧、吳大猷、馬仕駿、袁家騮九人名單,并且說他們是“極全國之選”,并且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到北大。
胡適說:“我們仔細考慮,決定把北大獻給國家,作為原子物理研究中心,人才羅致,由北大負責。但此項研究與試驗,須有充分最新設(shè)備,不能不請國家特別的補助。”
1948年,北大得到中基會十萬美元的資助,用于發(fā)展物理系,籌建原子物理研究中心,但這一宏偉的計劃同樣由于時局的原因未能實現(xiàn)。
1937年,胡適等與北大中文系當年畢業(yè)生合影。前排右起:唐蘭、魏建功、鄭天挺、胡適、羅常培、羅庸。
三、北大五十周年校慶
遼沈戰(zhàn)役之后,人民解放軍首次在人數(shù)上超過國民黨軍隊。國統(tǒng)區(qū)貨物奇缺,物價飛漲,人心惶惶,各地學潮不斷,北平學生再度罷課,北大也有窮困學生排隊請愿。在此艱難條件之下,胡適還是努力支撐殘局,積極籌備北大的五十周年校慶。
據(jù)《北京大學五十周年紀念一覽》,當時北大為紀念五十周年而準備舉辦的活動有很多,包括各種展覽、實驗室開放、學術(shù)演講、出版紀念論文集等。此外,北大學生自治會將組織球類比賽、棋類比賽、自行車比賽、拔河比賽、話劇演出、“話家?!蓖頃?。整個五十周年的慶祝活動豐富多彩。
胡適在《北京大學五十周年紀念特刊》所作的《北京大學五十周年》一文中說:“北京大學今年整五十歲了,在世界的大學之中,這個五十歲的大學只能算一個小孩子。”“這個小弟弟年紀雖不大,著實有點志氣!他在這區(qū)區(qū)五十年之中,已經(jīng)過了許多次的大災難,吃過了不少苦頭?!?/p>
胡適歷數(shù)了北大經(jīng)歷的艱難困苦,特別回憶了蔣夢麟校長期間北大“國難六年中繼續(xù)苦干”的往事。胡適最后說:“現(xiàn)在我們又在很危險很艱苦的環(huán)境里給北大做五十歲生日,我用很沉重的心情敘述他多災多難的歷史,祝他能安全的渡過眼前的危難,正如同他渡過五十年中許多次危難一樣!”
隨著局勢的危急,當時北大還討論過是否遷校的問題,胡適堅決反對遷校,說北京大學之所以為北京大學,是因為在北平,如果離開了北平,還能叫北京大學嗎?
然而,時局轉(zhuǎn)變之快,多少有些出乎胡適意料,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北大校長竟然來不及在北平慶祝北大五十周年校慶,也沒有想到原計劃16日下午五時通過北大工學院實驗電臺發(fā)表“校慶前夕的感想”也來不及講了。
1948年12月15日,胡適倉促飛離北平,也從此告別了北大。
1948年,胡適(前排左八)出席泰戈爾繪畫展的合影。前排左一為北大東語系主任季羨林,左三為朱光潛,左九為徐悲鴻。
后續(xù):我雖在遠,決不忘掉北大
胡適飛離北平前,曾匆匆給湯用彤、鄭天挺等北大負責人留下便條,表示“我雖在遠,決不忘掉北大”。沒有再回到北大的胡適,確實總是牽掛著北大。
1948年12月17日,胡適在南京北大校友會舉辦的慶祝五十周年校慶的大會上講話,他說:“我絕對沒有夢想到今天會在這里和諸位見面,我是一個棄職的逃兵,實在沒有面子再在這里說話?!?/p>
1952年12月17日,胡適出席臺北北大校友舉辦的北大五十四周年慶祝會,在演講中,他回憶了北大在憂患中奮斗的歷史。
1956年1月14日,胡適給北大地質(zhì)系教授葛利普的妻子(葛利普的書記,自稱是他的妻子)電匯去250美元,買下了葛利普的最后著作《我們生活的世界》手稿。
1957年6月4日,胡適在紐約立下遺囑,將留在大陸的102箱藏書和文件贈給北京大學。胡適藏書的主要部分現(xiàn)藏北京大學圖書館。
1958年12月17日,胡適在臺北北大校友舉行的北大六十周年校慶會上發(fā)表演說,回顧了蔡元培、蔣夢麟對北大的貢獻,西南聯(lián)大時期取得的成就。胡適指出,蔡元培擔任北大校長,最重要的貢獻是樹立了六項北大精神:高尚純潔的精神,兼容并包的精神,合作互助的精神,發(fā)揚蹈厲的精神,獨立自由的精神,實事求是的精神。
1960年12月26日,喜歡考據(jù)的胡適作了一篇關(guān)于北大的考證文章——《京師大學堂開辦的日期——北大校慶究竟該在那一天?》
1962年2月24日,胡適在臺北逝世。
胡適晚年在紐約華美協(xié)進社與李政道(左一)、吳健雄(左二)、袁家騮(左三)等合影。
1917年,胡適從美國歸來,擔任北京大學教授。他與北大的故事由此開始。
他還曾為北大寫過“情詩”:
三年不見伊,
便自信能把伊忘了。
今天驀地相逢,
這久冷的心又發(fā)狂了。
我終夜不成眠,
縈想著伊的愁,病,衰老。
剛閉上了一雙倦眼,
只見伊莊嚴曼妙。
我歡喜醒來,
眼里還噙著兩滴歡喜的淚。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總是這樣叫人牽記!”
這是胡適1929年1月回北平時有感而發(fā)所作的一首名為“留戀”的白話詩。他在1929年1月25日的日記中明確說,此詩是為“紀念北大”而作的。這首詩表達了胡適對北大的懷念與牽掛之情。
胡適在北大待了十八年,這里有他的理想、他的學術(shù)、他的親友、他的回憶。盡管最后他離開了北大,但他還是一直牽掛著北大。他對這土地一直愛得深沉。